裴昭心里一暖，“我想着是能回来的，谁知道……哥哥别生气，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说着话，裴昭竖起了三指做保证模样，还讨好地朝着裴煜眨眼睛。
这副样子，总是多了几分活泼气，像是撒娇一样。
裴煜本是担心她，并不是真生气，这会儿哪里还说得出责备的话来？
“下不为例。”
裴煜招呼她上前来，“昨晚小玄子传消息来，养心殿议事，提了三个主帅，六个将领。”
裴昭“啊”了一声，赶紧问：“都是谁？”
“虎贲将军王朔，车骑将军沈国山，还有平宁侯梁云敬。”
裴煜顿了顿，又说了几个将领的名字。
这前三人自然是主帅的考虑人选，后面的则是随军将军。
裴昭听罢哼笑一声，“虎贲中郎将和平宁侯是宁王的人，而车骑将军是皇上真正想要派的人吧？不过沈老将军怕是不愿去的。”
“哦？”
裴煜挑眉问：“你倒说说，他为何会不愿意。”
“沈家接收了萧素薇那个二婚公主之后，被闹得家宅不宁。听说萧素薇对沈国山这个公公都十分的不客气，公主架子摆的一套又一套——”
裴昭淡道：“且她公然养幕僚等于把沈家的脸踩在泥里碾，沈家全家碍于皇族威慑敢怒不敢言，心中早就不满。”
“再则，宁王对这次掌兵前往玉阳关的事情势在必得，沈国山若是冒头必定得罪宁王。”
“别看沈老将军是个武将，却也是精于谋算的人，这种节骨眼上怎么可能踏错一步。”
裴煜眼底含着赞许：“你分析的不错，沈老将军的确不太愿意前往。”
“他在养心殿慷慨高喊，自己愿意为北梁流尽最后一滴血，却也有意无意提起自己当年重伤，身体大不如前。”
“姜还是老的辣。”
裴昭笑了一声，又正色道：“哥哥，我昨晚见了太子。”
裴煜一怔：“是他找你？”
“嗯。”
裴昭点点头说：“他让我为他推荐主帅人选，我毛遂自荐了，并且太子已经答应助我。”
“是么……”裴煜沉默一瞬，心情有些复杂。
他清楚定国公府需要一个人站出来重新掌兵，才能真正撑得起家族荣光。
可他又不愿意这样的重担只落在妹妹一人身上。
只恨自己如今废人一个，什么也做不了了。
“也不知道太子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情，只是口头举荐恐怕没用，毕竟现在皇上还有人可选。”
裴昭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若是他的人选都无法出征，那我胜算就大些了。”
……
萧云祈在天明的时候回到了王府。
侍卫青锋快步上前，“主子，昨晚裴小姐来找您，等了您整整一夜。”
“她……”萧云祈脸色骤变。
他昨日气到了，因此下午看到裴昭喊他去天霞楼的信，直接就跑到城外找个地方清静，哪能想到她竟会来找自己，而且等了他一晚上！
她心里到底是念着他的吧？
萧云祈心里的火气“嗖”一声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进到昭园厢房之中，空气里似乎还有裴昭身上清淡的体香。
他忽然又有些后悔，昨晚干嘛不回家。
“主子。”
青锋又说：“小姐昨晚见了太子，太子回到太子府去，便联络了自己的人手，打算举荐小姐为征西主帅。”
萧云祈背脊一僵，“她这是非去不可了。”
竟然连太子的帮助都接受！
他是极不愿意她前去的。
战争是生离死别的代名词，他好不容易等到裴昭不喜欢薛芙了，怎么能让她转身就陷入另外一场自己无法掌控的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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