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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向孙妮的同学和家人求证她怀孕的事,都得到否认。”郑荼低沉地说,“在脐带血里,同样找到了食人魔细胞。”
人类和隐秘如果没有生殖隔离,以后什么怪胎被搞出来都有可能。但问题也来了——“食人魔的父亲是谁?”李准问。
“这个问题已经不能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食人魔没有生物学上的父亲,甚至,孙妮有少女怀胎的。如果硬要说的话,食人魔的父亲就是隐秘,她怀的是隐秘的子嗣。”
这好像李准看的一场球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比赛进行到了87分钟,正在右路带球的是老将陈洋,这是他的最后一场比赛,希望他能有所收获,他来到了禁区,漂亮地晃过对方的后卫,他将球传给前锋周腾。周腾拿到球,周腾倒地,裁判判罚了点球!点球的球员是身披13号战袍的隐秘,他已经站在了点球区,好球!球进啦——从脑补中回过神来的李准赶忙问道:“隐秘的子嗣,为什么不是隐秘本身?是了,你们肯定找到其他隐秘的证据!”
郑荼递给李准一张照片,上面是本蓝色的书,封面没有文字,微微颔首:“这本书就是隐秘,上面也找到了孙妮和周腾的指纹,它就掉落在尸体旁边,现在按照C级收容标准保存在机关里。”
见李准似乎问些什么,郑荼赶紧补充,“隐秘和《隐秘收容法》都属于保密信息,具体怎么回事我不能告诉你,就算是名字也不能——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方便讨论,比如叫蓝皮书?你只需要知道,就是它感染孙妮和周腾就行了。”
李准听了这话简直要跳到桌子上,这姑娘知不知道话说一半噎死人。看着她那坚决的眼神,李准自觉得自己的魅力点数应该都交涉不了,识趣地说:“这本书和食人魔是什么关系,这可以告诉我吧?”
“没有关系,至少目前没有。书创造了食人魔,但书不是食人魔的核心,也不是食人魔的控制器,上面也没有记载食人魔的弱点——就像有人看着料理书做出了黑暗料理,书和料理也没有关系,就算这道料理会吃人。”
郑荼的比喻如果没有问题,那么这本书就像是传说中记载着种种黑暗仪式的魔导书。李准托着腮帮子想到,它记载着食人魔的创造方法,就可能还记载着其他邪恶的东西;它可以阅读,但自然需要承担被感染的风险。封面没有沾染血迹,一点血迹都没有,明明周围都是血人,难道食人魔吃饭的时候还特地会避开它?书页已经发黄,也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东西。这本书的作者是谁,这世上是否有着隐秘印刷厂。这在机关里也只是达到C级收容标准,怎么听也是只配洗地的小角色。
李准不再纠结书的问题,“案发现场还有其他东西吗?”
“还有一样东西。”郑荼找出一张照片,那是被摔烂的骨灰盒,骨灰撒了一地,“陈达并没有将陈洋的骨灰盒寄存在殡仪馆,骨灰盒在现场被摔烂,盒子上有陈达和孙妮的指纹。”
“实在是太过分了。”李准说,“男朋友居然说摔就摔,又不是在拍黄瓜。他们之前真的没有什么仇怨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
“根据调查,陈洋负责孙妮的日常开支,两人常因为钱的关系吵起来。因为孙妮花钱从不听劝,陈洋还需要照顾父亲,手头一直很紧张。孙妮和周腾的交往细节外人并不清楚,但猜测也是和钱有关,她的室友说大约半年前,孙妮变得有钱起来。”
这个时间有点说法,李准琢磨了一下,半年前陈父住院治疗,陈洋肯定需要忙前忙后,周腾刚好趁虚而入,“你说,这么做到底是他们真正的想法,还是被隐秘操纵了神志,人在被感染以后,到底还有没有自我?”
“隐秘能放大人心的欲望,扭曲美好的德行,给予错误的智慧。孙妮和周腾,就是故事中被魔鬼蛊惑,失去自我的堕落者。”
郑荼回答地很正式,但在李准看来可不一定是这么回事。人心无法测量、无法看到,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人心中到底可能包含多大的恶意,估计就算是自己也不会知道。只有在危难之中,才能了解一个人的品格——李准向来是不会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他人,他只会怀疑,思考,尝试证明。
“现场是否有丢失什么东西?”
“没有,稍微贵重点的东西都还留着。”
看来金钱财富对于食人魔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到此为止,主要线索基本连贯起来,李准的脑海中浮现了这样的画面:首先,孙妮和周腾受到了隐秘之书的感染,孙妮怀上了隐秘的子嗣。为了血食或者其他理由,他们将目标瞄准了晚年丧子、孑然一身的陈达。孙妮毕竟是陈洋的女朋友,她哄骗老人开门后,周腾直接用榔头敲死了他,孙妮还把陈洋的骨灰给扬了。最后,食人魔出生,它并没有所谓的父母概念,将孙妮和周腾也一并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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