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成仙？”莫婠既是惊诧，又是好奇，试探着问道：“你为何想成仙？你、不喜欢留在凡间了么？成仙，实则也没什么好，天界远不如人间繁华热闹，那里冰冷彻骨的，终日寂静无声，连只雀鸟都很难见到……”
“不成仙，如何与你长相厮守？不成仙，如何守你岁岁无忧？阿婠，我舍不得忘记你，也舍不得离你而去，我更看不得，以后有比我更好的男人出现，代替我的位置，陪你千秋万代。阿婠……我很小气的。我想让你的余生，都有我，我想不错过，你往后岁月的所有喜怒哀乐，我想春花秋月，夏雨冬雪，我都能陪你一起看遍、一起走过。”
莫婠怔住。
玹华攥住莫婠的双手，目光真挚的与她道：“婠婠，我原是没想到，长相厮守这四个字，于我二人而言，如此艰难。”
“阿玹……”莫婠看着他，看呆了，咬咬唇，轻将头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心头酸酸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添了这么多烦恼，是我，不能许你一世心安。”
“说什么呢？”玹华腾出手来揽住莫婠的肩：“明明是我没那个本事，陪你长长久久。我虽知成仙事难，但还是想试试，可就眼下这情况来看，怕是没希望了……”
莫婠听出了他话中的失落，心里对他的愧疚更深了，双臂缠上了男人紧实的健腰，淡淡启唇道：“其实，相比成神为仙，我更希望，你只是凡人，只是我的阿玹。”
他轻喃：“此话、怎讲？”
莫婠苦笑道：“因为阿玹，成神为仙，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在凡间时，我们尚可朝暮相伴，偷的一世缠绵清闲。可你若成了神，你就会忘记我，就会忘记曾经在凡间发生过的所有事，忘记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神哪有这般好做，老天向凡人讨债，尚会讲个法外容情，可老天向神仙讨债，从来都是千倍百倍的拿。阿玹，我不想让你忘记我，我不想让你变成别人，我不想与你相见两不识，那样，我会控制不住的……所以阿玹，再让我任性一回吧。”
感受着腰间美人双臂收紧的力度，玹华晓得，他的阿婠在难过，在害怕。
原来阿婠也会有这么无助的时候。
原来阿婠，也会有恐惧之事。
他素来最见不得莫婠难受，此时此刻，莫婠的心跳便贴着他的身躯，跌宕起伏之力，他感同身受。
罢了，还是顺其自然，还是，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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