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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惊变
张剑生携着阿雪,不久下得昆吾山,此时已在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牛道上,只是时值人间仲夏,金牛道上不是当年的那般银装素裹,但故地重游,眼见人是物非,心下不禁一阵感慨。又见天色已晚,张剑生心想:“此时无马代步,也不着急赶路,好在前辈给了些银两。”愣了一会,心想:“不如去那缘来客栈歇歇脚先罢!”主意已定,携着阿雪到得缘来客栈,一小二忙过来招呼道:“二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儿?”转眼见了阿雪容貌,不禁两眼发直,有些痴了。张剑生“咳咳”几声,道:“要两间客房。”那小二顿觉失态,忙道:“好嘞,这就给二位准备。”阿雪一阵踌蹴,扯了扯张剑生衣袖,怔怔地看着他。张剑生不解,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怎么啦?”阿雪秀眉微蹙,向那小二道:“小二哥,一间……一间就够啦。”那小二见他二人如青年爱侣一般无异,不禁暗自寻思:“我就说呢,瞧这男的可真不懂女孩子心思,嘿嘿,可连小二哥我一根手指头都及不上,想当年小二哥我……”但见张剑生眉清目秀,不禁又想到:“不就一张小白脸儿么!有甚么了不起的?小二哥我……”想着想着,便入了神去。
张剑生见阿雪这般模样,稍稍一阵无奈,道:“小二哥,一间……一间就够了。”那小二回过神来,忙道:“好嘞,二位且随我来。”阿雪当即眉开眼笑,拉着张剑生的手。哪知刚走几步,那客店掌柜忽然迎到二人身前,道:“这位客官好生面熟,可在哪里见过?”张剑生见那掌柜面相,寻思片刻:“他不是九年前的那个小二哥么?现下可做了掌柜了。”便道:“九年前我们见过面的。”那掌柜姓赵名三水,正是九年前“缘来客栈”的那个店小二,只听他道:“莫非是……不对啊,那晚雪崩那么大……你怎么……”张剑生拱手笑道:“好在张某大难不死。”赵三水心下一愣,沉思半响,道:“是啦是啦,客官当真福大命大,当年那小女孩……莫非便是这位姑娘?”张剑生道:“正是。”赵三水道:“哎呀,当年我大声喊你们回来,可你们没听见,好在总算平安无事。”张剑生拱手道:“掌柜的好人好意张某心领了。”心下想到:“倘若那天我回了客栈,恶虎帮的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也就遇不上慕容前辈这般的世外高人,世事总是如此难以预料,随遇而安便是了。”那小二在一旁愣愣的,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甚么。张剑生同赵三水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携着阿雪上了楼去。
这天夜里,张剑生心想:“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酒都过了快十年啦,酒当真是个好东西,我何不下去小饮几杯?”便对阿雪道:“阿雪,你先睡罢,我去去就回!”不待阿雪开口,便已出门下楼去了。下得楼来,见小二正在收拾碗筷,便道:“小二哥,来坛竹叶青。”那小二忙过来招呼道:“哎呀客官,小店要打烊了,明日再饮可好?”张剑生酒兴正盛,脑筋一转,取了一小锭银子给他,随即择了一张桌子坐下。过了一小会儿,那小二便提着一盏油灯与一坛竹叶青过来,招呼道:“上好的竹叶青,客观请慢用。”说完又复收拾碗筷去了。
张剑生极少饮酒,此时三杯下肚,已有醉意,第四杯正要入口,却见阿雪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跟前,张剑生忙问道:“怎么了?还不睡么?”阿雪坐了下去,柔声道:“你没回来,我……我睡不着。”张剑生道:“待我……待我再喝几杯。”阿雪埋头“嗯”了一声,张剑生再饮三杯,此时已然大醉,阿雪见状,忙把他扶回房去,带上了门,把他身子放躺在床,解衣欲睡。哪知刚一躺到床上,张剑生便把她搂在怀里,喃喃念道:“阿雪……阿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阿雪顿时羞愧难当,浑然不知所措,闭上眼去,道:“阿雪……阿雪总是……你的……咱们以后再……再这般亲热……”好在张剑生终于躺床昏昏睡去。阿雪忙起了身来,把张剑生身子扶好,盖好被子。只是此时心事重重,再难以入睡,便起来点了盏蜡烛,趴在桌子上,一双美目骨碌骨碌地打转着,时而发呆,时而娇羞,不住地寻思,想着想着,蜡烛燃尽,阿雪也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次日一早,张剑生醒了过来,只是浑不记得昨晚发生了甚么,见阿雪趴在桌子上睡着,只当是她终于明白男女有别,心下不禁一阵欣慰。过了一会,阿雪睁眼醒来,二人到楼下用过早食,便继续上路去了。
行着行着,张剑生发觉四下隐隐有一股杀气,果真奇然,忽的从山道旁的灌木丛里窜出一伙人来,将二人团团围住,那伙人正是十多个身材魁梧的恶虎帮汉子。张剑生一眼便认出他们身份来,只是此时神功宝剑在身,丝毫不慌不乱,转念想到:“看来福来客栈是凶多吉少了。”身后一汉子叫道:“小子,识趣的便留下买路财来,大爷们便放你们离开!”前边几个汉子正色眯眯地看着阿雪,一汉子“嘿嘿”几笑,道:“二哥,可得把这小姑娘也留下来!”张剑生微有怒气,心下骂道:“肮脏!”拉紧阿雪的手,正色道:“在下还有要紧事要赶路,失陪了。”举步便走。
众汉子纷纷拔刀上前拦住张剑生去路,叫嚷道:“哼哼,想走?是想受点皮肉之苦么?”“留下银两和小姑娘,自行去罢!”“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成全了他!”张剑生难抑心中怒气,心想:“怕是得叫他们吃点苦头。”当下也不拔剑,一招附有龙象真气的“鸿飞霜降”以剑鞘使出,众汉子“啊哟”一声大叫,纷纷倒下身去,身子不住发颤,无不鼻青脸肿。一汉子忙道:“大……大爷,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一言未毕,另一汉子叫道:“他妈的,老子不信了!”当即抄刀砍来,张剑生双指往刀背上一弹,那大刀登时从那汉子手中脱出,跟着一掌朝他小腹袭去,那汉子当即双膝跪地,捧腹叫痛。众汉子见状,纷纷暗暗叫苦。
张剑生道:“各位恶虎帮的兄弟,在下本无意冒犯各位,方才出手实是情不得已,你们都走罢,日后别再干这刀口子上的事便是了。”众汉子不禁大喜,纷纷拱手称谢,道:“是是是,多谢好汉饶命。”张剑生拱手道:“告辞。”说完头也不回,携着阿雪离去。还未走远,闻得身后传来声音:“真他妈的晦气,上次遇到个糟老头,这回碰着个小白脸,都叫咱们打不过!得了得了,都别干这行了!回家老老实实种田养老婆去罢!”“好好好!”众汉子一阵大呼小叫,声音越来越小。张剑生心下很是宽慰:“想不到如此竟能叫人改邪归正。”
不日来到那福来客栈,张剑生见掌柜与店小二都已换了人,一番询问之下,才大略得知自己走后客栈发生的事情,心下不禁一阵惋惜。在福来客栈住了一晚后,次日一早便匆匆离开了。
这日,二人路经四川达县,正行走在县内一条大街上,不时便见有身着黑衣的人频繁来回,正是一干玄冥教弟子。张剑生认出他们来,心想:“这可不是魔教的爪牙么?魔教向来行事诡秘,何以此时却公然在大街上频繁出没?”眼下肚中无物,见路旁有家小餐馆,向阿雪道:“去吃点东西罢。”阿雪“嗯”了一声,张剑生问道:“阿雪想吃甚么?”阿雪略一思索,微笑道:“你吃甚么,阿雪便吃甚么!”张剑生微微一笑,携着阿雪进了那间小餐馆,向餐馆伙计道:“伙计的,来两碗素面。”那伙计道:“客官还要些别的东西么?”张剑生摇摇头,那伙计道:“好勒,二位客官这边坐。”招呼二人坐下。
这时,面还未上,张剑生耳边传来声音:“向少掌门,眼下你可作何打算?”“我爹爹、叔父为护我周全入了魔教之手,哼,过几日我便找上魔教去讨个说法,看花流水那魔头放人不放!”张剑生心下讶异,想到:“向少掌门?当今武林既是姓向又是一派掌门之子的,莫非是昆仑派向掌门之子?是了,多半不出所料,只是昆仑派何以跟魔教结上了梁子?”微一回头看去,见身后二丈开外一张桌子上围坐着四个人,那面向自己的正是昆仑派向云鹤独子向一冲,十多年前武当山“武林大会”之时,不过八九岁年纪的他曾随向云鹤上武当山时与张剑生有过一面之缘。张剑生见他一身贵公子打扮,手里一把精致折扇颇为显眼,看了几眼也便认了出来。向一冲对面一人是那江湖上人称“酒肉和尚”的庄德夏,只见他一身横肉,正背对着张剑生不住地喝酒吃肉。向一冲左首那人头戴斗笠,脸上一道刀疤,是那“孤鸿刀客”归远鸿。余下一人是个中年男子,一张方脸,面露精光,是那“白眼野狼”邓天川。四人中除了向一冲,余下三人张剑生认不得是何许人来。
张剑生生怕打草惊蛇,忙回过头来,待得片刻,餐馆伙计端过来两碗素面,张剑生自从练了龙象神功,听力便甚好,边吃边听庄德夏道:“哎呀,照俺说啊,做人的自个儿吃饱喝足就得啦,何必去淌魔教那趟浑水呢?”邓天川“呸”了一声,道:“庄大个,若人人如你这一般,这武林还成甚么武林?大家总得讲究仗义相助的道理。”庄德夏饮了一大口酒,道:“俺自然也知道啊,只是眼下六大门派俱都遭了魔教毒手,就连武当张……张真人也不例外,叫我们如何仗义相助?”张剑生万万料不到竟听到这话来,他对自己师父张三丰的武功修为是何等地敬仰,如何也想不通何以武当派竟也遭到了玄冥教毒手?玄冥教又何德何能能够以一己之力挑了六大门派?张剑生忍不住便要过去相问真假,好在终于克制住冲动,心想:“且再听听他们说些甚么罢。”
向一冲“呸”了一声,道:“要不是那花老儿与我爹爹叔父斗至酣处之时,竟突然出现了个糟老头子暗中偷袭了我父亲,魔教怎能轻易得手?”那“孤鸿刀客”归远鸿本来少话,这时听他说道:“如此说来,少林三大神僧、武当张真人也是遭了这般暗算罢?”庄德夏向来一有酒肉,便甚么都不顾,这时听他笑道:“嘿嘿,俺庄德夏甚么都装不下,就这酒肉装得下,这送死的事俺是不做的。”但见向一冲微有怒气,忙用一大块红烧肉堵住了口。邓天川与他相交多年,知他言中之意乃是:“要做便得先想个万全的法子。”但见他那副肥头大耳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庄大个,吃你的就得了,莫要再胡言乱语!”瞧了瞧向一冲,道:“向少掌门,眼下我们势单力薄,万不可鲁莽行事,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向一冲饮了一杯酒,将酒杯往桌上一掷,打开折扇,陷入沉思。
张剑生心下慌乱:“我与阿雪隐居昆吾山多年,想不到江湖上竟发生了这等大事,不行,我得过去问个清楚。”忙将一碗素面吃完,见阿雪只吃了一半,便道:“在这等我,我去那边一会。”阿雪忙用手帕擦了擦嘴,道:“我饱啦,跟你一块儿去。”张剑生迟疑一会,道:“也好。”拉了阿雪的手,找那伙计还了钱,随后来到向一冲等人酒桌前。张剑生拱手道:“在下武当派弟子张……张阿三,方才凑巧听得四位大哥相谈之事,便想请教请教最近江湖上到底发生了甚么事。”话音刚落,顿觉几道凌厉目光朝己射来,只是向一冲转眼往阿雪看去,竟尔痴痴地呆住了。庄德夏“啊哟”一声,道:“这可不是俺身后桌子的那位小哥么?隔这么远也能听到俺们讲话?”张剑生忙道:“这个……是因在下天生耳力过人,还未……还未请教各位大哥姓名。”庄德夏想也不想,便笑道:“酒肉和尚庄德夏是也。”
归远鸿与邓天川对视一眼,一人使开一招“旁敲”,一人使开一招“侧击”,齐向张剑生袭去,张剑生忙把阿雪往后轻推开几步,左手使开一招“心猿”、右手使开一招“意马”,几个回合过去,便将归、邓二人招数尽数化解。餐馆老板与伙计见有人动上了手,哪里敢过来一步?只得在旁提心吊胆的看着,馆内余下食客纷纷出馆回避。向一冲回过神来,叫道:“住手!”张剑生忙拱手道:“多有冒犯,还望莫怪。”归远鸿心想:“此人武功远不在我之下。”但见他态度谦逊,便道:“阁下真人不露相,鄙人孤鸿刀客归远鸿。”邓天川拱手道:“白眼野狼邓天川。”庄德夏随口补了一句:“‘南秦三杰’便是俺们仨。”向一冲正欲出言,却听张剑生道:“这位便是向少掌门了。”向一冲正色道:“正是。”但见阿雪上前来搂住张剑生手臂,脸上微有变色。
邓天川沉吟半响,道:“阁下既自称武当派弟子,武功也非泛泛之辈,却又为何不知近日来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头等大事?”张剑生道:“这个……家师乃武当五侠之首陈剑平,前些日子他差我下山办事,现下事情已经办妥,在下正要赶回武当山去呢,哪知半道上却听见四位方才相谈之言,便想能否过来向四位问个清楚。”邓天川道:“哦?陈掌门的弟子,难怪有这般身手,只是眼下尊师怕是已不在武当山了,此刻应是在魔教手里。”张剑生蓦地一愣,心想:“想不到大师兄竟已成了掌门……”忙问道:“那到底是发生了甚么事?不知能否相告一二?”邓天川与向一冲、归远鸿二人对视几眼,道:“方才打斗已经打草惊蛇,此间人多眼杂,且到外边林子说去。”见庄德夏兀自还在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浑然不理外事,邓天川忍不住用力往桌子上一拍,叫道:“庄大个!走啦!”庄德夏忙道:“好嘞好嘞!”说着又往嘴里塞了几块肥肉,见张剑生等人已出馆而去,忙迈开大步跟了上去。
过得小半个时辰,张剑生等人来到达县郊外一处小林子里。之后邓天川便将玄冥教与六大门派纠纷一事说与张剑生和阿雪听了。原来,数月之前,玄冥教教主花流水先后上门挑衅山海关山海派、峨眉山峨眉派、嵩山少林派、华山华山派、昆仑山昆仑派、武当山武当派六大门派,每次得手便派教内分堂弟子留守该派门户,使得各门派之间没法通风报信,最后竟尔连连得手,将六大门派的一干好手尽数擒到了北方总舵里,目的不外乎是要借此牵制六大门派,进而控制整个江湖,乃至整个天下。此事自武当派失手之后,江湖上便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各人欲求自保。
张剑生听完,心下不禁一阵慌乱,道:“方才向公子说到那魔教教主与人联手偷袭才致得手,可不知确有此事?”向一冲道:“我亲眼所见,又有何假?那糟老头子,日后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好为我爹爹洗清屈辱!”张剑生心想:“竟然连师父他老人家也遭了暗算,那人可会是甚么来头?”邓天川道:“那眼下二位作何打算?”张剑生道:“回武当山,我得先回去瞧瞧,其他的再做定夺。”邓天川道:“眼下我们四人要去多找几个道上的朋友商议计策,就不便奉陪了。”张剑生正欲开口,却听归远鸿道:“张少侠,你手里那把剑可真少见,可否相借一看?”张剑生因神功在身,又想多年过去,江湖上认得黑玉剑的多半没几个了,是以一直随身带着黑玉剑,这时听他道:“这是我的家传宝剑,没甚稀奇,我们急着赶路,现下便告辞罢。”归远鸿倒也没有强求。张剑生朝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别。归远鸿拱手笑道:“不打不相识,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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