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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爹,大哥他到底想干嘛啊?”岳无忌安顿好曾祖父岳立先后,在舱室外的过道上又与他父亲岳通海会合,他想要和父亲探讨一下兄长岳无敌刚才一系列举动的居心。
“不好说。”岳通海冲小儿子摆摆手,“我刚才也一直在琢磨。可惜,我居然猜不透这小子,如果不是从小培养他长大,我还真怀疑他不是我亲生的呢!我怎么能和你妈生出这么个孩子来!”
“爹您可别这么说,大哥他肯定是您的骨肉,从长相上就能看得出,他像极了您年轻时候,我小时候您不也常对我说要向大哥学习吗?”岳无忌连忙安慰道。
“唉,这话还好你没认真听,你要真的什么都跟你大哥学,你也就不会是现在的你了。他从小就锋芒毕露,我当初就觉得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是个人才,可惜现在走偏了,背离了我的初心。我只能指望无忌你了,唉。”岳通海忍不住叹气道。
“爹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像大哥那样的。好了,曾祖父也该睡着了,您也去休息吧,我送您去。”岳无忌说道。
“好,走吧。明早你要记得早点过来照顾你曾祖父,他虽然身子骨还硬朗但毕竟年纪太大了,在这船上总归会有些不适应的。”岳通海叮嘱道。
“好的,我记住了。我们走吧。”岳无忌领着岳通海离去。
与此同时,在舱室内还没来得及入睡的岳立先在回味了一下屋外两个后辈的对话后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再次见到了大船——就是他现在所在的这艘。这次的梦里面他几乎是全方位地浏览了这艘船,整个外观和大半个内部。以前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画面的,貌似是他在睡梦中元神出窍绕着大船在一圈一圈地转。船上的各个部位很多他都不知道名字,但它们的用处它大概看清楚也琢磨透了。甲板上应该是靠近船的前头部位有个插着很多木棍的木圈圈,他看到有人在转动着那玩意,然后船就缓缓地拐了方向,所以那应该是用来调控方向的。另外船体外部靠近海面的位置还有个大孔,孔里有个十字形带箭头的东西,好像是用铁之类的金属做的;当船暂停的时候,这个东西就被放入海水里头,没过多久船就稳定不动了,所以这个玩意应该是一种作为固定用的。再还有一个东西特别有意思,岳立先早在从小船靠近大船时就注意到了,一块大布悬挂在一根高耸的木头柱子上,可以收放自如,风一吹还可以鼓起来,好像船就能开始动,所以这应该是一种类似小船上桨一样的物件。
即使在梦里,岳立先90年来的所见所闻也能够随时从脑中调取,历历在目。他本想再多了解一下这艘船,但还没等他再把船逛一圈,就感到了一阵亮光照射。
他缓缓睁开眼,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进入眼帘的阳光。等他从床上爬起来后,他才真正退出梦境。他看了看光照来源,是他舱室里的一个舷窗。早起升天的太阳光正好透过窗照进来,无声地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开始迎接新一天的清晨。
“您醒了?”早早在门外守候的岳无忌听到舱室内的动静后轻轻地走进门来说道。
“啊,是啊,无忌。”岳立先点了点头。
岳无忌走上前来要服侍曾祖父穿衣,后者连忙摆手拒绝。
“哎!不用不用。老朽几十年来都是一个人起居,照顾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倒是你爹呢,看上去更需要你照顾啊。”
“曾祖父您说笑了,我爹他虽然身子骨没您这么硬朗,但也是从来不需要人服侍的。不过他昨晚嘱咐我要好好照顾您,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要这么做,这不我就过来了。”岳无忌笑道。
“好啊好啊,你在这能陪我说说话也好。”岳立先兀自穿戴好,然后准备叠被子。
“哎太爷爷!您自身我可以不掺和,但这个被子您就交给我叠吧,哪能让您亲自动手啊?”岳无忌说着就要去拿过被子,但又被岳立先婉拒了。
“诶,你不知道,老朽从小到大都有叠被子的这个习惯,老了也还是继续着。只要我还没老得手脚不能动,就还想要多叠一天被子。这被子还可以,我就想试试,叠家里那几床几十年都腻了,你可得让我好好摆弄摆弄。”
“那好吧。”说话间岳立先已经将床上那被子叠好了,惊得岳无忌目瞪口呆,“天呐!太爷爷您手脚也太麻利了!而且您这叠得这么好看,就像给整齐切开了一样呢!”
“这个在我们亚斯叫作‘豆腐块’。”岳立先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样子就像豆腐啊!”岳无忌一阵欣喜,然后接着说道,“太爷爷,我们去吃早餐吧。”
于是,在岳无忌的带领下,岳立先和三个后辈一块吃了一顿丰盛的海上早餐。餐桌上基本上都是海里的鱼类虾类,还有海带等素菜。对于早餐来说貌似丰盛了点。两个曾孙岳无敌和岳无忌都争相给岳立先挑鱼刺。席间岳无敌问起曾祖父昨晚的睡眠,在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后他特别开心,顺带还夸了早起去请长辈的小弟岳无忌一句。岳无忌还悄悄对岳立先说,他和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和大哥一块好好吃顿饭了。今早上全是因为有最老的长辈在,大哥和父亲才暂时能出现在一个桌上,目前看上去还算和和气气。毕竟在老长辈面前可不能过于失礼,至少样子得做出来。
岳立先不住地向两个后辈推脱道:“哎呀不用忙着给我夹鱼啦,你们自己也吃嘛,我一个糟老头子吃这么多已经够啦。”
孙子岳通海却抢在两个曾孙前头回答道:“祖父啊,两个孩子有孝心,您就别客气啦。说来惭愧,孙儿我手脚不太麻利、眼神也不是很好,不然这种挑刺夹鱼的活理应我来帮您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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