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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濳举着火把出去查看,他进到别的屋舍中,那屋子里有床有塌,可是那床塌之上却不见被缕,厚厚的灰尘盖在孤零零的床板上,公孙濳以手抚之,指尖瞬时蒙上厚厚的一层污灰,可见这屋子是长久没有住过人了。
‘难道那农大夫没有回来?’公孙濳心急,若寻不到农本草,辛巳的伤可如何是好?当世之间,唯有那位农本草可以救辛巳一命了,难道?!公孙濳不敢去想象寻不到农本草的后果。
在那屋中寻不到人迹,他心急如焚,却也知道自己心急无用,于是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思索,忽地想起入谷之时曾看见这两幢土屋右侧还有一处低矮的房舍,于是公孙濳举着火把,去往那处低矮的土屋。
推开门,只见屋内一个巨大的药炉,扑面而来一股温热之气,屋内四周还摆放着药柜,公孙濳走进屋内,赫然看见那药炉底下还些微微地残留着一丝火星,这个火星表明这里确实是有人居住的,那个人肯定是农本草。
公孙濳欣喜激动,他伸出手靠近那药炉,还能感受到微微的温度,公孙濳瞬间红了眼眶,简直要落下泪来,他松了一口气,微微抿起嘴角,笑了。
公孙濳细看之下,只见那药炉背后,摆放着一张小塌,塌上的棉被乱卷,枕边还摆着一本书籍,公孙濳翻开,确实是一本医书。
这下子,公孙濳彻底地放下心来,眼前的这番景象,足以证明,那农大夫已经回来,而且就居住于此。
公孙濳脚步轻快地回到辛巳身旁,辛巳未眠,她见到公孙濳回来,想要爬起身来,奈何手脚无力,于是急急问道:“如何了?”
“你别起来,快快躺下休息!”公孙濳一边替辛巳捻好棉被,一边说道:“我虽未见到农大夫,但观见药庐内存有残火,那榻上也有痕迹,想来他就是居于此地,只是不知眼下去了何处。”
“那就好!”辛巳说道。
二人正在屋内谈话,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来到门口,忽然听见一阵粗声“谁人闯我药庐?”。
公孙濳来到门口,打开屋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长须老者,身着布衣,面容威严,身形健壮,手上还提着山鸡、野兔之类的动物。
“晚辈公孙濳拜见农大夫!”公孙濳朝那老者垂首行礼。
那老者却不搭理,径直走向屋内,将那野味放到灶房。
公孙濳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老者摆弄着手里的猎物,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公孙濳听见他这么问,料到自己果然猜想无误,此人正是农本草。于是正声说道:“乃是济世堂的孙怀民大夫所说。”
听到孙怀民的名字,农本草这才回头看向公孙濳,问道:“那老儿如何得知我已经回来了?”
“孙大夫不知您是否出海归来,乃是晚辈冒险一试。”公孙濳答道。
农本草挑了挑眉,问道:“这雪夜进山,可是危险得紧,说吧,那房中的病人是你什么人?”
“乃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公孙濳说道。
农本草撇了撇嘴,吊儿郎当地说道:“既是未过门,有什么好救的,换门亲事就是了。”
“万万不可!”公孙濳惊讶地说:“辛巳她对在下至关重要,求农大夫救她一救。”
“哦?”农本草对他所言不置可否,去那灶房,舀了一瓢水,冲洗双手,然后擦干,挽起袖子来到卧房内,辛巳躺在床上听闻二人的对话,看到一名老者与公孙濳进屋来,她微微起身,以手撑床,说道:“拜见农大夫。”
“不必多礼!”农本草说道,公孙濳连忙扶住辛巳,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农本草示意要诊脉,公孙濳拿出辛巳的双手,农本草将其左手、右手一一诊过,说道:“伤势这般严重,看来姑娘不是一般人呐。”
辛巳没有答话,农本草又说道:“若不是我那师弟用了金匮针法为你驱寒,保你心脉,只怕姑娘你如今已经去到那黄泉底下了。”他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辛巳的脸部的面色,问道:“是去了哪里?怎么有这么深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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